膽生毛老死

連載小說—《地獄異聞錄》(一):【皇城之下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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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編按:嗚呀,好感動,呢個係風月亭第一篇連載小說。)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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首先,本人隆重聲明,以下所有故事並唔係本人親身經歷,而係「朋友」經歷。

 

呢位朋友係本人死黨———膽生毛先生。點解佢叫膽生毛?除了因為佢後生個陣,都係因為「血氣方剛」而「色膽包天」外,更因為佢「天生異稟」。可惜,佢異稟的地方不在子孫根(當然,我地大哥之後先發現,原來下面越異稟,D女女反而越唔鐘意),而異稟在塊面上! 皆因,佢面上有塊好大好大好大、好大好大好大嘅黑痣,仲要係痣上生咗一束長毛,正宗「陰毛生係塊面上」。

 

D人成日講「Your face, your fate」(你樣子如何,你命運也如何),但係膽生毛次次聽到呢句說話,都嗤之以鼻。皆因佢家住種植道,即係山頂,剩係佢自己都有三間房,一間睡房,一間玩具房,一間書房。所以佢雖然咁樣衰,但係從唔愁冇女,因為當女士們知道佢家底個陣,個個都主動黐埋去。所以佢從來都唔溝女,因為係女溝佢。

 

不過呢,《地獄異聞錄》就唔係講佢溝女或女溝佢的故事,因為要寫故仔就要寫埋埋牙性愛鏡頭。無論女溝你又好,定你溝女都好,上過床然後寫返情節出來,就係「趙完唱」,實在太唔道德喇,就算我地唔係大中華膠,又唔多知咩係普世價值,但我地就算縱然一時高舉「城邦自治」,一時高舉「獨立建國」,我地都講道德架嘛,呢點係我地同上面最大分別,就係「講」道德!!!所以,「趙完唱」嘅行為,我地不屑做! 之不過,如果班女女係有「中介人」介紹就唔同,因為咁樣就係「正常貿易」、促進經濟發展,係值得表揚的行為,咁就要大講特講喇。

 

因此,《地獄異聞錄》係講我﹏﹏﹏朋友膽生毛係「強國」,即全球最大經濟體同軍事最強嘅「龍之國」嘅滾女軼事同所見所聞……

 

【皇城之下】

 

(一)

 

(photo via cc flickr user Dennis Jarvis)

(photo via cc flickr user Dennis Jarvis)

 

雖然膽生毛身邊不乏女女,但因為塊毛大痣關係,佢雖然外表風光,但內裡自卑,所以同女士們都係嘴下摸下算,而唔肯破處。次次女仔問佢點解唔肯拔出寶劍,佢都懶有型咁話:「我要留返比我最愛的人,就係我將來嘅老婆!」

 

不過男人,啊唔係,應該係人總係講一套做一套架啦,佢點會唔想破處丫。 由於佢自卑心作祟,唔敢同「正常」女仔做愛,於是,佢只好暗暗地打算講處男第一次奉獻畀「中介人」介紹嘅女女,即係叫雞!

 

不過膽生毛咁有家底(而唔係有米,因為佢老豆從來唔肯將錢過俾佢手,佢只係靠阿媽俾有「幾個零」的零用錢而過活),當然唔會好似我同你咁,第一次叫雞唔係爆馬欖就係撳鐘仔,而係走去強國買服務。當然啦,唔係咩常平或對面河個D地方,而係一係唔去,一去就要去最勁嘅地方–––首都「皇城」!

 

呢件事已經係好耐之前,當時膽生毛剛剛18歲,要行成人禮嘅時候。 毛媽媽知道個仔咁大個人第一次要出門遠行,仲要係自己一個去強國首都,當然好肯擔心啦。出門口個時,毛媽媽俾了樣傍身法寶佢,就係黑卡一張,然後千叮萬囑:「仔,記住,去到上面,第一,幾時都要『洗手洗手洗手』;第二,無論幾時,都唔好認自己『來自香港』;第三,千祈唔好飲made in 支那的奶……」;後生仔就係咁架喇,阿媽未講完,就已經出了門口;就因為膽生毛冇聽埋落去,漏聽仲有兩大未講的戒條,縱使聽咗亦一樣,因為唔會上心,結果,膽生毛去到強國,犯曬「五大戒條」,結果闖下彌天大禍,黑仔過俾人形龍蝦擒! 而神奇嘅事,當然係強國首都「皇城」發生……

 

(二)

 

(photo via cc flickr user David Dennis)

(photo via cc flickr user David Dennis)

 

神奇嘅事,當然係強國首都「皇城」發生,因為作為強國之都,天下事都盡發生其中。當然,荒謬國度,就連最荒謬之事也必在其內發生。 話說膽生毛一落機,就當然要入境喇。當時由於未「回歸」,仲係民主黨叱咤江湖、爭取「民主回歸」(你話班友咪同阿嬌姐一樣「很天真很傻」囉,回歸返去一個獨裁老虎懷中,又點會有民主丫!人地會俾民主你,就唔叫獨裁啦!真係ON能9!)的年代,所以當時入境仲係要排長隊。

 

當膽生毛等咗成半個幾鐘都仲係排緊長龍的時候,見到遠處有強國人高舉「20元特快入境」的紙牌,就即刻就埋去問:「真是二十元就可以特快入境?」

 

高牌男:「當然是嘛,我們強國人最講信用的,這,還要問嗎!」;於是膽生毛即刻攞張廿蚊「毛幣」(點解叫毛幣?因為一來銀紙上印住一個叫毛主席的頭,二來個D銀紙確係成日出現毛弊出來;就係同一時刻,突然有個揸住「XX旅遊」旗的導遊走埋來:「還有我們整團旅行團,一共二十人,二十塊二十人,行嗎?」

 

膽生毛個頭一轉:「喂,你識我架?唔好認親認戚喔。你地要特快入境,自己出錢啦!」

 

導遊:「我梗認得你啦,毛大痣嘛,有冇錯先?你唔係毛大痣,仲有邊個會係?!」

 

正當兩位拗緊時,舉牌男:「行啦行啦,不用吵,二十塊二十人就二十人,沒問題啦!」

 

膽生毛:「你剛才不是說二十塊一個嗎?現在怎會是二十塊二十個呢?那不是對其他顧客不公平嗎?」

 

舉牌男:「這就是我們強國的『好客之道』,當然希望各位旅客賓至如歸;至於說公平嘛,這種事是相對的,大家開心就行喇。」 膽生毛都費事講落去,益埋班白撞旅行團,跟住舉牌男走;結果,佢地係寫住「貴賓通道」的一道門,唔駛查證件就入到境。

 

(三)

 

(photo via cc flickr cc user Sam Howzit)

(photo via cc flickr cc user Sam Howzit)

 

唔駛查證件就入到境,膽生毛第一時間去酒店擺底行李,就出去覓食啦。 作為佢老死,一早同佢介紹,要女,當然就要去演藝大學﹏﹏﹏旁邊間酒吧啦(雖然我都係聽返嚟),事關好似佢咁有錢嘅人,都係去個度選貨包女,因為演藝大學嘅女學生都會去個間酒吧做part time,搵full time!即係搵到人包,咪就係full time囉。而演藝大學學生,通通都係未來主播、歌星、影星等等,全部都係一等一貨色。奇怪係,個度學生全部清一色女仔,而且就算學校放假,都一樣咁多學生返學,認真神奇。

 

不過唔理咁多,膽生毛係酒吧坐低後,除咗兩杯啤酒,竟然冇女侍應埋身招呼佢。鬼咩,原來去親個間酒吧,唔係咩大人物或富二代,而係佢地助手。佢地有個dress code,就係Polo shirt攝入條西褲,加拿大位夾住個LV公文袋,左手攞「大哥大」電話,咁就代表佢地係富豪的奴才,幫老細揀卒,認真「天生一副奴才相」(咩叫「天生一副奴才相」?睇下689被習大大召見時,個種卑躬屈膝就知啦!然後受主寵幸後,出來見記者,代表習大大傳話時個種意氣風發,前後兩個樣就更加明白喇!奴才就係對住主人就死狗,係群眾面前代主人辦事就懶威威的蛋散!)。 既然膽生毛冇著dress code,自然冇人騷佢啦。

 

佢懷著失望心情同等待奔放的小弟弟行返酒店時,突然有幾個大媽出現面前,問︰「靚仔,要不要服務?」「靚仔,你寂寞嗎?」

 

膽生毛:「服…服…服務?你們提供服務?」

 

其中一個大媽笑著:「哎喲,老娘老喇,怎可能服務靚仔。但老娘帶你去一個很多美女的地方玩玩,好吧?」

 

正常來講,膽生毛一個人去到陌生地方,當然唔敢跟住大媽走啦;之不過,18歲仔血氣方剛,細佬又舉頭求救,係色膽包天情況下,就膽粗粗照跟。結果,就跟左上一架白色但係灰塵處處的殘舊TOYOTA私家車,唔知轉左幾多個彎、行左幾多條凹凸不平的路,就去到一棟好殘破嘅商業大廈,係漆黑一片既大堂入左一部爛溶溶嘅lift。

 

膽生毛當時心想,死啦,樓又殘、lift又舊,今次俾人賣豬仔喇。點知lift門一開,除咗見到金碧輝煌的大廳外,兩排每邊十多名穿著旗袍的靚女,或穿著西裝外套白色底衫做底的男士齊齊鞠躬大叫:「大哥!歡迎光臨!」

 

(四)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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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photo via cc flickr user Aaron Jacobs )

 

「大哥!歡迎光臨!」…正當膽生毛陶醉緊平生第一次、仲要咁多人一齊叫佢「大哥」嘅時候,有個經理已經帶左佢入房,一間可以坐成廿人、有兩張玻璃檯、洗手間、兩部電視的房。 膽生毛已經好醒,睇出咁既格局一定好貴,就問有冇細D的房,同價錢點計。

 

經理:「大哥,放心吧,大房細房,價錢都是一樣的!我們的啤酒是兩百塊十二罐,房錢五百,生果那些是我們的小小心意,不用錢的。聽你的口音,大哥,你是從香港來的,對不?」 膽生毛當然忘記了出門口個陣,阿媽吩咐落千萬唔好係強國入面,話自己來自香港的戒條啦,結果……哼哼!不過又咁講,有幾多仔女會聽父母嘅說話丫。而經理聽到膽生毛自認係來自香港,嘴角不期然翹了一翹。

 

膽生毛心想,計埋女女,最多咪千幾兩千蚊埋單,化算! 接住,經理帶左五六條女入來,條條女唔係著短裙、熱褲,就係心口有個大窿,不過個樣就……各花入各眼啦。 雖然冇合心水嘅女,但人生路不熟,唔敢問仲有冇女,就求其選件長頭髮、大約十六七歲的熱褲妹,之後就猜猜枚、飲飲酒咁啦。而飲酒,其實就犯了佢阿媽原本想同佢講「千萬唔好係強國亂飲飲食食,因為個度好多黑心食物」的第四條戒條。

 

猜猜下枚,熱褲妹就話:「大哥,啤酒有氣,我怕喝了會長胖,我可以喝其他的酒嗎?」

 

膽生毛:「那你想喝甚麼酒?」

 

熱褲妹:「我想喝Whisky,行嗎?」

 

膽生毛:「你的英文怎麼突然那麼標準?那麼Whisky多少錢一杯?」

 

熱褲妹撒嬌:「只是一百塊一杯,大哥,你不是不捨得嘛!」

 

膽生毛心想,最多咪十杯八杯,埋單都係二千幾,算啦。

 

第一次玩,當然冇咁放,大家都係好斯文咁猜下枚同飲下酒,正當膽生毛惆悵究竟有冇得破處時,熱褲妹突然將隻雪白小手仔放在膽生毛的胸膛上:「大哥,你想要嗎?」

 

膽生毛雖然第一次玩,但都意識到咩事啦,但又怕被人鑿,於是係答應之前問:「那麼我們這個……這個要多少錢?」

 

熱褲妹:「大哥你是說做愛嘛,只是五百,就在這裡做就行。」

膽生毛:「就在這裡……」

 

(五)

 

(photo via cc flickr user Butz.2013)

(photo via cc flickr user Butz.2013)

 

「就在這裡……」即係就地正法,話明人生第一次,咁精彩情節當然留返後少少先再交待返啦,家陣講下完事之後發生咩事。 大部份男人腦中,射精就等同做愛。射完精,如果對方係良家婦女,就推開人地唔理佢,而自己就抱頭大睡;如果對方係性工作者,直頭叫對方即刻著衫走人。

 

膽生毛一來都係男人,二來未知咩叫做「愛」同冇離細心,所以出完火、破完處,俾埋五百蚊條女,膽生毛就急急叫埋單,趕住返酒店訓覺。

 

於是個位經理手奉單據咁,再次出現。膽生毛已經準備定三千蚊,心想多出幾百蚊當小費,話曬人生第一次要豪氣D,唔好學做生意嘅老豆咁寒酸。

 

點知一望張單,係五位數,膽生毛大罵:「有沒有搞錯!他媽的一萬二千塊!你們弄錯吧!?Whisky要九千多塊?你們不是說一百塊一杯嗎?」

 

經理:「對不起,大哥,請等一等。」,然後經理行出門口。 唔駛兩分鐘後,有兩個貌似一代「性神」徐錦江身形、起角平頭裝、身穿灰色班點T–shirt的彪形大漢入來,然後大力拍檯:「怎麼,兄弟,你開心也開心過啦,怎麼現在說我們搞錯!這是甚麼回事?」

 

之後另外一個大漢攞起隻剩餘少少whisky嘅杯,蕩一蕩,然後將杯放係膽生毛鼻前,大聲問:「你喝喝,這是甚麼,這是好的威士忌,是一百塊呀,但是是一百塊一安士,你們喝了那麼多好的威士忌,怎麼不給錢?是否不當我們是兄弟,要賴賬?」

 

膽生毛個刻咩膽都嚇破啦,又唔知自己係邊,又怕隨時俾對方殺左都唔知,但銀包冇咁多現金,張黑卡又係酒店房,只好 口震震:「老兄,是我搞錯,對對對,是很好的whisky,但是小弟身上不夠錢,要回酒店拿。」

 

大漢:「行,放低你的皮包。」轉頭用眼角瞟一瞟一位男仔,道:「小陳,過來,你跟著這位兄弟回酒店拿錢!」

 

之後,又係起角平頭裝,但係身形瘦小,身穿白色底衫嘅年青人入來,脅持住膽生毛返酒店。

 

待續

文.膽生毛老死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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