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年沒聖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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經過幾個世代的商人不懈地宣傳，聖誕節終於成為一個差不多比情人節更情人的節日，無論滿城的大餐、禮物、佈置和主題–浪漫人造雪、訂情禮物、感動聖誕、甜蜜X’mas…… 彷彿聖誕節沒有拖拍，男女朋友崗位出缺，便是原罪，而大家亦樂此不疲地買禮物、開派對、談情說愛，北風之下攬攬，寒流之中錫錫，不亦樂乎。

在下當然不是葡萄友，管他誰人誕生，也懶理誰和誰親誰的嘴，反正那些摩肩接踵的缺氧商場不嬲都不是我那杯茶，幾天假期，還不如通山走海旁跑般樂得消遙自在。

耶誕節日，也是至冧女或者至傷身的流行曲的興旺日子，至於教我印象難忘的兩首慘情歌，當推陳奕迅「Lonely Christmas」和許志安「今年沒聖誕」（劇場版），兩歌同為自虐自傷自憐曲的表表者。

前者意境較深，那份悲哀看似漫不經意，卻如血液神經般遊走全身，定必令有緣人隱隱作心痛，它把「寂寞」這回事形容得很準確，試問兩句「明日燈飾必需拆下，換到歡呼聲不過一剎」，情境兼備，琅琅上口，也反襯之前「人浪中想真心告白，但妳只想聽聽笑話」那份窘態，畢竟神女無心，襄王不過空對一池春夢。

後者要挑配上DJ郭靜深情旁白的版本來聽，整首歌…… 不，整個故事的水平馬上升華，原曲只是流於表面演繹的半製成品，但補完劇情以後，它馬上成為一個否極泰來的可歌之曲。

在有心人的靈魂裡，愛情有時的確能夠超越生死，又或者應該這樣說：身陷無助困境中的愛情，更是特別容易惹人忘我，這不是因為人們喜歡捨易取難，而是因為那份活在犧牲、痛苦、煎熬、悲劇中的戀愛，教人身心疲憊虐待身心，當事人卻能無限量地享受蒼涼之樂。

別以為我在天荒夜談，問世間許多既不匹配又無默契的痴男怨女，每天在現實世界或者虛擬網絡上呼天搶地，單戀失戀苦戀不倫戀在他們口中再慘再痛，都不及他們一直沈溺沉淪痛苦感情中的自虐快感。

其實因為感情囹圄而真正傷心的人，是不會像無線劇集中的花旦小生般動輒呼天搶地，那只是膚淺浮誇的技倆，他們只會在房間一角或者車廂尾座，獨自啜泣，心中淌淚。

作者 爽健

不求聞達於諸侯，只願笑傲賞江湖。